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九卷 大门啊，向我的圣域敞开 · 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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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第二十卷 大门啊，向我的圣域敞开 ·下

作者：秋田祯信

插图：草河游也

翻译：UP主本人

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，禁止转载，禁止用于商业用途。

夜晚很安静。虽然不能说是非常黑暗──但也有篝火。

克丽奥没有必要硬吃填满自己的食物。

「十三使徒」把足够的食物带来了，而且在王都没有经历战争的他们似乎没有想到要节约食物。

「但是你不能说别人啊。」

马吉克磨着碗碟，大口喝着加热过的罐装汤，他说道。他的脚下还有另一个空罐子滚动着。

「我觉得奥芬师傅手下留情了。奥芬师傅……不，他最近好像变得更加强大了，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。即使那个大个子是王都的魔人或者什么的，我也没想过他会输。」

「人会变得更强吗？我可没变。」

他自己已经吃完了──他坐在那里，他的脑袋靠在雷奇的肚子上，躺着。克丽奥靠近，坐在雷奇前腿上啃干面包。

她说因为太硬了，咬不动，但看起来她已经吃了大部分了。

饭点已经很晚了。夜已经深了，「十三使徒」的营地也已经安静下来。虽然除了呼吸声，也能够听到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。

虽然听不出具体内容，但是只是让人感到一种混杂着不安感的躁动……这样的耳语在黑夜中回荡着。

晚餐迟到的原因之一是奥芬一整天都在战斗中不停，很疲劳，大家都等着他，等到他不再想吃的时候才开始吃饭，但也有其他的原因。

「哇，兄长好辛苦啊。这个已经做好了！是真正的食物哦！」

「嗯，我早就猜到了。如果勤奋地工作，努力付出，就会有这样的回报。」

他们现在吃的是因为从傍晚一直在吃。

「但是……」

马吉克开始反驳了。是因为他实在太饿了吗？还是因为被众多的魔术士围住，终于松了一口气呢？他解开了手中饼干的包装，说道：

「其实奥芬先生，你不是简单地打败了红龙族吗？」

「如果不是雷奇及时加入，我和克丽奥都已经死了。」

奥芬瞥了一眼克丽奥。虽然她也在旁边听着，但似乎并没有在意，继续吃着干面包。

马吉克打开饼干盒的动作有些粗糙。

「但是那只是四比一的情况下，是吧？」

「强弱这种东西有多重要呢？即使谁比谁更强，也不一定能必胜吧。」

伸展身体，靠在石头上的背部稍作调整，奥芬轻轻揉了揉昏睡中的眼睛。魔术士马吉克尖着嘴巴说道。

「确实……现在的情况是这样，如果太弱的话就会死掉。而且，历史上，魔术士除了在这方面找到了价值之外，别无选择。」

「即使如此，魔术士战斗生存的时间更长。当然，如果失败了，那段时间也可能归零……因此，必须战斗。不过，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。」

「那是因为奥芬先生确实很强。」

「你觉得呢？我虽然输给了普鲁托，但还是传达了我的意见。换言之，结果是我不需要比普鲁托更强。只要在必要的时候做必要的事情，剩下的时间就是我的。」

一边长叹，奥芬慢慢地环顾四周——从被减半人数的「十三使徒」那里，感觉不到生气。不，即使没有减半，也一样吧。奥芬也有怀疑的感觉。

他们仍然扛着写着「最精锐」的旗帜，待在王都里。当他们从那个标志下面露出脸来的时候，他们是否已经失去了斗志呢？

（到了这里，雷奇停下了前进的脚步。他并不是因为单纯地急着赶来拯救「十三使徒」的生命……是为了赶走他们吗？还是——）

「你在想什么啊，一点头绪也没有！」

大概是因为太过沉思，没有注意到那个声音已经很近了。

看着穿着「十三使徒」制服的年轻魔术士，抱着一箱额外的食物，正凑近马吉克的手看着。

当马吉克地试图藏起饼干，显得很不自然。在我向她眨眨眼后，她继续说道：

「你要吃多少？这个不吃，就留到明天吧……虽然食物会分配，但你们的份量自己拿走。不要因为什么理由就去再分配东西。」

这时，伊莎贝拉发现了什么，奥芬站了起来。

「伊莎贝拉！」

「嗨，好久不见，基利朗谢洛先生。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吗？」

她一边放下箱子，一边朝食物走近，顺手踢开附近的人。她挥手招呼着，是玛丽亚的学生，也是她在塔里的熟人。她依旧是那个美人，笑容亲切，与五年前一样。

「我来负责照顾你们，这个孩子也是魔术士？」

她指着马吉克。不需要奥芬点头，也不需要马吉克回答，伊莎贝拉就自己继续说道：

「所以，你要百分百听从我的指示。好吗？另外，叫我教师助理。如果你们有问题，请举手，只有我认可时才能问。那个女孩是你的妹妹？不太像呢。还有，为什么会有地人的孩子？龙不会很危险吗？对了，基利朗谢洛先生，你过得怎么样？」

「嗯？啊……呃……呃？」

当麻完全不知该说什么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。然后，奥芬叹了口气。

「伊莎贝拉。关于伊尔吉特……？」

他问道。

她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。因为她总是在笑，所以一旦笑容消失，她就显得异常凄凉。事实上，在她在塔里的时候，她就以此吸引了众多男孩的注意。

虽然这不是芝居，但她微微点了点头。

「我不是在打听那个孩子，但我大致知道了——从他决定去最近的领地时起，我就知道了。你见过伊尔吉特吗？」

「……嗯。」

「是啊。缘分真是奇妙。」

伊莎贝拉这样说着，像是在祈祷一样挥了挥手。

「但不光是那孩子。今天在战斗中，十三使徒被消灭了。有人甚至受了致命伤。只有我，作为玛丽亚教室的出身者，活了下来。」

「……如果我们早到一点呢？」

听到她的话，奥芬感到内疚，喃喃自语。

但伊莎贝拉摇了摇头。

「你不是那么超人，我们也不是那么软弱。不过……谢谢。」

她重新露出微笑，然后抬头看着天空。当奥芬靠近时，伊莎贝拉立刻转过身来。

「伊莎贝拉，你知道这十三使徒的行动目的吗？」

伊莎贝拉指了指自己的嘴唇，把食指放在唇上，示意奥芬不要问得太多，然后耸了耸肩膀。

「刚才老师刚刚嘱咐过我了。等会儿我会告诉你的。这意味着我打算向你解释一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。说实话，我现在心情不太好。」

「这样啊……」

奥芬喃喃自语着，然后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。

「伊莎贝拉，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，能不能向他们解释一下？克里奥、马吉克，能不能跟她谈谈我们的情况，告诉她一些大概的情况……她是可以信任的。」

「奥芬，你要去哪里？」

一直默不作声的克丽奥喝下了最后一口干面包，然后问奥芬说：

「稍微走一下，还有雷奇怎么了？」

奥芬用手指示了一下，回答说：

「请把这两个扑街赶走，不要让它们吃光所有的食物。」

接着，雷奇举起前腿做了一个类似礼节的姿势表示同意。他们并不确切地知道目标在哪里。

奥芬朝着他感兴趣的方向踱步，荒野夜晚的黑暗非常深，篝火看起来非常微弱，毫无帮助。

集结在那里的人被称为「十三使徒」，他们倚靠着这个称号相互交换帮助。奥芬思考着这些无意义的事情，想起了魔术士所说的话。

一天之内，皇室魔术士们的数量减半，失去了永远无法替换的生命，没有人能够再把他们带回来。

他们明天可能会全部死亡，而剩下的只有最简单的交换——也就是「十三使徒」这个称号。

「我们必须依靠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，真是可笑。」

奥芬嘀咕着。这时，一声声音传来，奥芬朝着声音看去，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。

阿尔玛格斯特──他是最接近领地的领地主。他皮笑肉不笑地展示着他断了的腿和手边的拐杖，

「虽然这样说，但要是一直表现得腿确实断了的话，肯定会引来混乱……」

「花了不少时间治疗啊。」 

「治疗？算是个询问吧。」

领主这么说着，奥芬以嘲讽回敬他，

「你能支配别人吗？那你也试着支配一下‘十三使徒’吧。」 

「我的支配需要时间。再说，他们对我毫无用处。」 

「那种傲慢导致你失去了最接近领啊。」

奥芬说完就走过了他身边。如果领主正在接受审问，那么玛丽亚她们应该就在他走的方向。他打算去那里。 但是，

「你认为我是邪恶之徒吗？」

阿尔玛格斯特的话让奥芬停下了脚步。 他并不是立刻停下来的。他已经走了几步。奥芬扭头看着他，

「所以你认为什么是邪恶？」 

「我觉得你会这样说。是的，这个大陆上不存在邪恶。不，也无法存在。你可以说价值观的差异如何如何……但实际上，这根本没有意义。因为在这个大陆上，只有一个存在是至高无上的。」 

领主这样说完，转过身去。他现在会叫住奥芬了。他也可以选择忽略，但那只是出于固执的个性。

嗟叹一声，奥芬喃喃自语道：

「我终于认识到了一件事。虽然我头脑中早已明白，但我不想承认。你是想成为人类守护者的人，是吗？」

正在离去的领主停下了脚步。 手杖倾斜，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——显然他比他自己认为的更依靠手杖才能站立。他嘴里还不停地咒骂，认为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。

也许，这种感觉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。

「我就是为了这个而被创造出来的存在……」

他用沙哑的声音回答。

「即使是创造我的达米安·卢，也没有野心——至少不是会被认为是罪恶的那种野心。他只是力量不足而已，这就是全部」

「失去科尔贡，失去达米安，失去最接近领地，控制深渊之龙失败了。你还有什么可以做的？」

这样的回答或许是一种严厉的质问，但是从领主的声音中，却没有看到他动摇的样子。

「用你的话来说，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使用必要的东西，用多少都可以……确实，我虽然失去了很多，但现在得到了你的帮助」

这话本来领主是听不到的——但是，对此也不必多说。与此相比，奥芬笑了起来。

「我并不是来帮助你的」

「没关系。只要达到了圣域并实现了召唤魔王的任务，他能成为我们的盟友，剩下的就无所谓了」

面向背着的领主，奥芬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。

「连魔王这种东西是否真实存在都不知道，你认为它会被召唤出来成为我们的盟友吗？而且，召唤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？如果可以的话，圣域早就做到了。」

「召唤咒已经被证明是存在的......不是吗？」

「Doppel X......？」

「应该是什么人的名字。但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。」

对话显然就在这里结束了──阿尔玛格斯特重新开始行走。但他仍然停在原地，没有走动半步。

在夜风中，他的身体轻轻摇晃着。 领主的声音与之前不同了。他像是在夜晚或害怕的情况下微微颤抖着。

「绝望究竟是什么？」

听到他的喃喃自语，奥芬皱了皱眉头。

「......又来了」

「没错。总之，如果你试图寻求解决方案，你最终会到达那里。你去过教会吗？看见那里的神官了吗？他们为什么会把自己牺牲在消灭魔术的事业中。我有一种感觉，我能理解。」

无理地回过头，可能是失去平衡了。领主手中的杖掉落在地，他自己则仍旧站着。他用手按在胸前，脸上浮现出渴望的表情——仿佛在乞求着什么，要继续下去。

「我存在的理由是什么呢？每个人都会怀疑这个问题。甚至连神自己也会怀疑」

「这种问题──」

领主强调道，完全不顾及奥芬试图反驳这是毫无意义的问题。

「在这个世界上神实际上存在着。这意味着无法通过神来拯救心灵。人所追求的神，应该不是肉体言语的怪物。真正的爱无法被肉体和心灵都拥有的存在所言说」

最好放弃插话吧。领主根本没有打算与人交谈，这可以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来。说出没有意义的话——对方不会回答的话语。 那种类型的话该如何称呼呢。奥芬有一种隐约的联想——妄想。还有另一种——余言。

「人在谈论神的时候，多多少少会进行拟人化。在其他方法中谈论神，人太过幼稚了。但是这种拟人化会关闭理解真正爱的道路——这一点宗教家都深有感触。但是在这个世界上，神自身进行了究极的拟人化。这是一场可怕的梦！我们渴望摆脱它！我认为，龙族已经在那个绝望中受苦了千年……」

那是妄想呢，还是遗言呢。像妄想一般的遗言。领主的话不断地继续着。

「这个失去了神的爱的世界，变成了神的恶作剧摆弄的地狱吧……虽然听起来像是荒谬的妄想，但我想去那个没有神的实在世界。那样的世界，人们不会失去希望。人们自立，懂得爱，成为理想的乡村。」

终于—— 似乎领主讲完了话，奥芬摇了摇头。

「怎么样呢。如果那样的世界真的存在的话，我认为它和这里没有太大的区别。」

「……那是绝望吗？」

「不，只是意识到不同的观点。」

说完，奥芬抬头望着夜空。不是感伤。 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，照耀着白色的荒野。不是感伤。 感受时间流逝，奥芬独自沉思着。 已经是深夜了。

「……时间到了。」

虽然被称为会议，但并没有会议室。集合在草木不生的荒地上，只有拥有强大魔术力量的魔术士们，以及普鲁托以下的魔术士们聚集在一起。

一堆固态燃料堆放成篝火中心，周围则点燃着几个由魔术制造的灯笼。

魔术士们站成一个圆形。不过仔细看，大多数魔术士都在注视着一个人。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普鲁托身上。

这位是王都的魔人普鲁托。他面带怒容，眉头紧锁，不过，这可能是他的习惯表情。

她坐在他的旁边，玛丽亚──她坐在魔人的左边，普鲁托的右边有一个空位，似乎特别突出了他们两个的地位。

但是，表面上「十三使徒」的成员应该没有优劣之分。至少奥芬记得是这样说的。但是普鲁托已经被称为「十三使徒」的长老近20年了，表面上的形式也在逐渐变化。

在靠近圆形区域之前，奥芬简单地数了一下在场的魔术士人数。包括普鲁托和玛丽亚在内，总共只有七个人。有年轻的魔术士和相当年老的魔术士。

「诸位啊」 　

普鲁托的声音响起。

魔人并没有等待奥芬就座——但是在距离可以听到声音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
「首先我要说的是解释。虽然无情无义、毫无羞耻和愚蠢无价值的借口，但也有必要从我口中说出来。确实，今天我们「十三使徒」失去了54名成员。像这样许多魔术士在同一时间和地点失去生命的情况，要找到相似的事情，只能追溯到魔术士猎人和黑暗时期」

王都的魔人一口气讲到这里，然后深深地低下头。接着，他继续说话，面向地面。

「关于失去的生命，向你们道歉已经没有意义，而且道歉本身也是无足轻重的。因为当我决定这场战斗时，我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——我们的力量几乎无法对付龙族。我对此有信心」

普鲁托的头颅晃动了一下，缓慢地抬起了脸。

他注视着聚集在那里的听众们。也许他在等待反驳。但是，站在他周围的魔术士们没有说一句话。

奥芬感觉到了一些不应靠近的东西，所以在进入圆圈之前停了下来。他靠近魔术灯的距离，听着对话。

玛丽亚教师的目光转向他，只有一瞬间。但那只是一瞬间。她几乎把眼睛垂下了。普鲁托接着说道。

「即使如此，我们也必须与圣域作战。理由只有一个。因为我们是最合适的──我们聚集在靠近圣域的地方，拥有力量，可以在短时间内集结全力，尤其是应对此事。正因为如此，我们被召唤了。」

「被谁召唤了？」

——接着——

插话的是奥芬。从所有人的表情中，只有他不知道答案。

普鲁托朝他这边看了看，看起来好像忽略了他。但他回答了。

「是白魔术士们。他们破坏了最接近领地、圣域和各自的计划。他们将我们作为具体的力量召唤了过来。」

他迅速地解释了一下，并转向原来的听众。

「我们应该做的是消灭达米安·卢。这一点已经完成了。然后是圣域的──尽可能早的──压制。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就是这个。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？我想做出决定。」

「我们失去了太多战斗力。」

这一次，十三使徒之一高声发言了。虽然普鲁托怒目相向，但另一个人继续发言。从这个魔术士浓眉下看得出他惶恐不安的表情，他的外表粗犷无骨。

「已经减少了一半了。几乎可以说已经全军覆没。而且，这只是半天的时间──再加上圣域里的红龙族也不可能只有那些数目吧？」

「现在连索克和卡克鲁奎斯特也不在了。把他们安排在最接近领域的任务上，难道不是你的失策吗？」

看起来最年长的中年男子情绪激动地喊道。也许是因为受到了他的影响，魔术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表达不满。

「本来应该有更多时间来集合更多战斗力──」

「首先，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单独行动？──」

「关于和塔的合作呢？玛利亚老师，你不是应该能做到吗？我们之所以加入，也是因为──」

「我们不是没有能力。和红龙对阵的战术不够完善。他们甚至可以从地下出击──」

「普鲁托，你是不是在发泄你的不满，随意牺牲我们的生命？」

在最后一个人的声音中，场上的嘈杂声突然间停了下来。连发言者自己也受到了意外打击，看起来很不幸，他战战兢兢地四处张望。没有人敢直视这位年轻的魔术士。

除了普鲁托和玛利亚以外，其他人都不敢。普鲁托脸上露出了阴沉的表情，紧盯着那个男人。而玛利亚则显得更为同情。

无视那个完全放弃的人，普鲁托开口了。他像深呼吸一样深吸了一口气，然后说道：

「……首先，我们一个一个问题回答吧。关于失去战斗力的问题，那是没错的。我们已经处于崩溃的状态了。部队已经因为损耗而无法执行战斗任务。至于圣域中的红龙族总数，我不得而知。但毫无疑问，数量不会少于六条，而且我们的敌人不只是红龙。接下来，我们也要记得我们曾经无法对付深渊龙这一事实。」

他说完之后，认真地对着每个魔术士提出了问题：

「索克、卡克鲁奎斯特、伊尔吉特。这三个人都是年轻但经验丰富的魔术士。他们永远失去了。今天失去的54人和他们一样，永远失去了。我将他们派去了执行自杀任务，但我认为，我们唯一能做的是不让他们的伟大付之东流。」

奥芬听着，注视着玛丽亚老师愈发低垂下去的脸。同时，他清晰地感触到手臂中残存的感触，那个曾让他战栗的──伊尔吉特的体重。她被烧成灰烬，变得异常轻盈。

如果可能的话，他希望能够再多沉醉在回忆中一会儿。但普鲁托却立即继续了话题。 「是否有集结战力的余地？

答案是否定的。我们已经来不及了──甚至可以说我们在最近的领土攻略中耽误了太多时间。

同样的理由，我们也没有时间建立对除我们自己以外的战力的指挥系统。虽然我们与「塔」之间存在联系。

对于这件事，玛丽亚甚至已经达到了操作「牙之塔」最高执行部门的地步。但他们手上并没有足够的可支配战力。

正如你所知，「塔」处于一种相对平静的内乱状态。」 接着他们一一回答──最后，即将接近终点时，普鲁托也已经喘不过气来。

「关于我们的阵型无法有效对抗红龙的攻击，确实是因为我们采取了最愚蠢的策略对付最危险的敌人。他们是天生的刺客。与其建造防御工事抵御刺客的进攻，不如由掌握相互技巧的魔术士分别对抗。就像那个男人一样。」

唐突地，普鲁托指向了奥芬。

「如果有六个或更多的术者能够与红龙族一对一地战斗，我也会这样指示的。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，至于最后的问题……」

当魔人说到到那里时，发问的魔术士就震颤了起来。但普鲁托却没有在意。

「不，就这些」

他惊讶于能够同时听到所有问题，但更令他意外的是回答魔人的表情并没有生气的迹象。 然后。

「……还有其他问题吗？」

「请教如何战胜圣域？」

奥芬嘟囔了一声，认为其他人都不会再有发言了。 结果，所有人都看向他——至少有几秒钟。但很快，普鲁托又问了一遍。

「如果这不是显而易见的谎言的话？」

「这很简单。只需稍微改变目标。不是与圣域战斗，而是和解——如果这种傻瓜般的事情能称之为战争的话」

「如果能做到的话──」

「有雷奇。那是一只深渊龙的名字。发誓不与圣域的种族战斗。如果这样做，雷奇可能会把我们带到圣域。这样就不需要再有牺牲了」

奥芬提出提案后，普鲁托似乎思考了一会儿。他讽刺地笑着，说道：

「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我们侵入了圣域，也只是在内部找机会施加压力吧？」

「但那时候，你们可能会被雷奇杀死。当然，我不是雷奇，也不知道他的想法。无论选择哪一方都太过冒险。」

「那么，就让我们谈论其他问题吧。」

普鲁托轻轻挥了挥手，试图结束这个话题。

「我们与圣域和Doppel-X无法相容。除非他们放弃各自的计划。」

「圣域……」

奥芬突然叫喊起来，然后脸色变得难看，继续说道：

「圣域……和Doppel-X……什么意思？为什么要把圣域和Doppel-X分开考虑？」

「玛丽亚。」

普鲁托一边看着这里，一边喊道。他用一种无聊的语气下达指示，仿佛他正在扼杀某种不必要的解释。

「她解释需要的事情。看来她知道最困难的部分。」

「好的。」

玛丽亚站了起来，缓缓地走到这里——虽然这并不需要这么夸张，但她可能已经很疲惫了。毋庸置疑，对于她来说，今天可能是个非常艰苦的一天。奥芬等待着她靠近，然后开口说话。

「玛丽亚教师──」

当我发问时，她摇了摇头，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手臂，小声地耳语着。

「我们去一个离这里远一点的地方说话吧。」

她引导我远离有灯光的地方。虽然天空的黑暗并没有改变，但空气的压力和宁静却逐渐加深。从人群中分离出来，只剩下我们两个，一直陷入了沉默。 她的声音比我预想中要小得多，仿佛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。

「我其实早就打算告诉你了......不好意思，只是因为很多事情我都动弹不得。」

「没关系，我能听清楚。」

奥芬看着她的脸色，然后改变了话题。

「你可能已经知道了，伊尔吉特已经死了。我亲眼看到了。」

「是啊......那么我只有像普鲁托一样摧毁他了。虽然我并不相信地狱之类的东西。」

「不，我想让你协助我们，防止再有人像伊尔吉特那样死去。否则我们无法向她报告。请说服普鲁托。」

「他已经被说服了。」

「────？」

奥芬听到她的话，有些疑惑。他苦笑了一下，而玛丽亚继续说道。

「虽然有些事情做得不好，但他并不是那么愚蠢的人。他自始至终知道不能以武力靠近圣域。但这是你的提议，他也知道它是合理的。然而，他无法接受其中的某些条款，因此只能拒绝。他已经默默地扮演了王都魔人的角色二十年了。他现在也在履行同样必要的角色，不得不抑制自己的情感。」

「但是那样就会毁灭了」

「那也不行。所以他正在拼命地想出不会毁灭的方法。有件事必须告诉你。摧毁我们世界的不仅仅是女神」

在星星下，宛如夜空中的女神一般的黑衣打扮——── 玛丽亚·福恩说道。

「圣域要抛弃这片大陆。十天之内……在女神侵入结界之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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